【注释】 {1}有关行政诉讼早期史,参见何海波:《法治的脚步声——中国行政法大事记(1978—2004)》,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何海波:《行政诉讼法》,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页15—16;马怀德主编:《行政诉讼制度的发展历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页1—101;应松年、袁曙宏主编:《走向法治政府——依法行政理论研究与实证调查》,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页463—476;皮纯协:“行政诉讼法的诞生及其实施”,《群言》1995年第4期。 {2}详见任建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1990年3月29日。 {3}“在行政诉讼法实施前,最高人民法院选择若干人民法院进行试点,为1990年10月1日全面贯彻执行行政诉讼法创造条件,积累经验,这是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的要求。各试点法院应当将试点工作计划报同级人大常委会备案,以取得权力机关的支持。”详见《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实施前行政审判试点工作中几个问题的答复》,法(行)函(1989)73号,1989年11月20日。 {4}群众宣传的动员实践,可见《中宣部、司法部关于组织干部群众认真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的通知》,1989年4月27日,中宣通[1989]14号、(89)司发宣字第097号(现已失效);《司法部在宣传行政诉讼法时应当全面宣传的通知》,1990年11月26日,司发[1990]220号(现已失效)。 {5}统计数字可见任建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1991年4月3日。 {6}韦宗、阿江:“行政诉讼立法要论”,《中国法学》1988年第6期;应松年、袁曙宏主编:《走向法治政府——依法行政理论研究与实证调查》,法律出版社2001年版。 {7}陈端洪:“对峙——从行政诉讼看中国的宪政出路”,《中外法学》1995年第4期。 {8}详见蒋朝阳整理:“民主和法制建设的重要步骤——行政诉讼法座谈会记述”,《中外法学》1989年第3期;雷华锋:“民主政治建设和法制建设的一个重要步骤——浅析《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探索》1989年第5期;王名扬:“我国行政诉讼立法的几个问题”,《法学杂志》1989年第1期;项淳一:“中国行政诉讼法的特点和重要作用”,《中外法学》1989年第4期。 {9}崔卓兰:“公民本位:我国行政诉讼法的目的”,《法学》1989年第3期。 {10}譬如,可详见蒋朝阳,见前注〔8〕,其中龚祥瑞教授的观点。 {11}“行政诉讼固然也有解决行政纠纷、实施权利救济的性质,但其根本性质在于,国家司法机关根据宪法和法律的授权,通过审理行政案件的形式,对国家行政机关行使职权的一种司法监督和制约。”详见费宗祎、江必新:“建立我国行政诉讼制度的若干问题”,《法学季刊》1987年第4期;以及张尚鷟先生亦认为,“建立行政诉讼制度的目的,主要是要求在国家行政机关内部实施行政监督的基础上,进一步运用法院审判行政案件,对各级政府以及各级国家公务员的各种行政管理活动从司法的角度来进行监督,以便有效地保障其在实施行政管理活动过程中,严格依法行政。”可见张尚鷟:“试论我国的行政诉讼制度和行政诉讼法”,《中国法学》1989年第1期。 {12}譬如有学者认为,“制定行政诉讼法的指导思想,主要应着眼于保护公民的民主权利与其他合法权益,同时也应考虑到支持国家行政机关依法行使职权。”详见王礼明:“对行政诉讼法的几点建议”,《法学》1986年第12期;另外则有观点认为,“行政诉讼法只存在唯一目的,便在于维护公民合法权益。”可见张树义:“《行政诉讼法(草案)》若干争论问题再思考”,《法学》1989年第3期。 {13}《行政诉讼法》第一条,“为保证人民法院正确、及时审理行政案件,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维护和监督行政机关依法行使行政职权,根据宪法制定本法。”关于该条款中体现的“权利救济说”、“纠纷解决说”与“行政法治监督说”等几种学说的评判,可详见杨伟东:“行政诉讼目的探讨”,《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杨伟东:《权力结构中的行政诉讼》,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页71—80。 {14}有关经济分权对中央—地方关系的重塑,可见Susan Shirk, The Political Logic of Economic Reform in China,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3; Zheng Yongnian,De Facto Federalism in China: Reforms and Dynamics of Central Local Relations,World Scientific Publishing,2007; Dali Yang,Beyond Beijing:Liberalization and the Regions in China,New York: Routledge,1997; Richard Baum, Alexei Shevchenko,“The State of the State ”,in Merle Goldman,Roderick Mac Farquhar, ed.,The Paradox of China’s Post—Mao Reforms,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pp.333—360. {15}最明显的便是“地方政府统合主义”的理论阐释,详见后文第三章更为详细的分析。 {16}具体可见 Linda Yueh,Enterprising China: Business,Economic and Legal Development Since 1979,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1,pp.9—55; Donald Clark, Peter Murrell, Susan Whiting:“法律在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载劳伦·勃兰特、托马斯·罗斯基:《伟大的中国经济转型》,方颖、赵扬等译,格致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版,页319—361。 {17}孙琬钟:“提高认识转变观念,认真做好行政诉讼法施行前的准备工作——在行政诉讼法研讨会上的讲话”(1989年12月11日),载《中国法律年鉴(1990)》,中国法律年鉴社1990年版,页827—830。 {18}尽管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科层监控理论”类似于“法治监督说”,但两者仍然存在区别,首先,法治监督说(或者称之为“行政法治维持说”)仍然属于法教义学的规范解释路径,那么科层监控说更多是一种社科路径的解释方法;其次,法治监督说强调的是,国家权力在横向层面的分割,通过司法权实现对行政权的拘束,而科层监控说强调的则是,经济分权背景下中央借助行政诉讼制度实现对地方的控制,是国家权力在纵向层面的拘束控制;最后,相比较法治监督说,科层监控理论的解释范围明显较窄,较为适用于解释特定时期以及特定类型的行政诉讼实践。 {19} Tom Ginsburg,“Judicial Independence in East Asia: Lessons for China”,in Randall Peerenboomed.,Judicial Independence in China: Lessons from Global Rule of Law Promoti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0, pp.249—250. {20} Randall Peerenboom,“ More Laws,Less Courts,Legalized Governance, Judicialization, and De —judicialization in China”,in Tom Ginsburg and Albert H. Y. Chen ed., Administrative Law and Governance in Asia: Comparative Perspectives, Routledge,2009,pp.186—189. {21}详见贺欣:“作为政治控制机制之一的行政法——当代中国行政法的政治学解读”,载《法哲学与法社会学论丛》2005年卷(总第8期)。同样,皮文睿与贺欣都清醒地指出,行政诉讼仅仅是拘束地方官僚的诸多机制之一,而且甚至并非是很有效的机制,官僚晋升体制、党内监控方式等等手段往往效果更为显著。有关经济分权背景下,晋升机制对地方官僚的拘束机制,详细分析可见Pierre F.Landry, Decentralized Authoritarianism in China: The Communist’s Party,s Control of Local Elites in Post — Mao Era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 Barry J. Naughton,Dali Yang,Holding China Together: Diversity and National Integration in The Post — Deng Era,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pp.1—148; Huang Yasheng, “Administrative Monitoring in China”,143 The China Quarterly.828—843(1995). {22}譬如,张树义教授便认为“我国当前提出建立行政诉讼的任务,与经济体制改革的特定背景有着很大关系,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与否相当程度上取决于商品生产者独立地位的确定,为了经济体制改革的成功,通过行政诉讼制度来实现和保障商品生产者的独立地位势在必行。”详见张树义:“我国行政诉讼制度刍议”,《政治学研究》1987年第4期;从经济体制、市场改革的观察视角,同样类似的观点,可见朱维究:“我国应当建立独立的行政诉讼制度——兼论民事诉讼与行政诉讼的关系”,《政法论坛》1987年第3期。 {23}第11条受案范围规定中的(一)、(三)、(四)款直接与市场经济的出现息息相关。有关行政诉讼受案范围的一个变迁史研究,可见何海波:“行政诉讼受案范围:一页司法权的实践史(1990—2000)”,载《北大法律评论》第4卷第2辑(2001年)。 {24}杨克佃:“行政诉讼在市场经济中的作用”,《人民司法》1995年第10期。 {25} Barry Naughton, Growing Out of The Plan: Chinese Economic Reform,1978—1993,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6. {26}孙琬钟,见前注〔17〕,页827—830。 {27}有关经营自主权法律规范的一个详细梳理,可见林鸿潮、栗燕杰:“经营自主权在我国的公法确认与保障——以改革开放三十年为中心的考察”,《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09年第3期。 {28}《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充分发挥审判职能作用保障和促进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的通知》,法发(1993)13号。 {29}《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当事人对行政机关作出的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分离的决定不服提起诉讼,人民法院应作为何种行政案件受理问题的复函》,法函(1994)34号,1994年6月27日。 {30}任建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1993年3月22日。 {31}任建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1994年3月15日。 {32}任建新:《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1995年3月13日。 {33}《中国法律年鉴》,中国法律年鉴社1994年版,页100。 {34}《中国法律年鉴》,中国法律年鉴社1999年版,页118—119。 {35}有关该次探讨会的介绍,详见梁立新:“审理侵犯经营自主权行政案件的有关问题”,《法律适用》1995年第6期。 {36}转引自孟天:“用行政审判保护经营自主权”,《人民司法》1995年第1期。 {37}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行政庭:“审理侵犯经营自主权行政案件的几点做法”,《人民司法》1995年第1期。 {38}相关数据详见朱世宽:“对审理经营自主权行政案件的情况调查”,《人民司法》2000年第4期。 {39}在当时诸多学者已经注意到这一现象,譬如,方世荣、张泽想:“关于行政诉讼对保护国有企业经营权的几个问题探讨”,《中国法学》1993年第2期。 {40}《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企业经营者依企业承包经营合同要求保护其合法权益的起诉人民法院应否受理的批复》,法(经)复〔1991〕4号,1991年8月13日。 {41}实际上国企市场化改革的主要问题反而并不在于地方政府的过度介入,“国企制度改革旨在通过所有权与管理权的分离,赋予企业管理权以此提高经济效率,然而改革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原因在于,国有企业自主权的增强一定效果上确实有利于摆脱国家的控制,然而却随之产生了内部管理人问题。在缺乏外部监控机制以及破产威胁与硬预算约束的条件下,缺乏责任机制的经营自主权(Autonomy without Accountability)并不会促成市场拘束的效果。”分析详见 Cao Lan,“Chinese Privatization: Between Plan and Market”,61 Law and Contemporary Problems.60—61(2000). {42}有关国企市场化改制引发的工人抗争行为,分析详见Ching Kwan Lee,Against The Law: Labor Protests in China’s Rustbelt and Sunbelt,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7; Cai Yongshun, State and Laid —Off Workers in Reform China: The Silence and Collective Action of the Retrenched, Routledge,2006; Chen Feng,“Subsistence Crises,Managerial Corruption and Labor Protests in China”,44 The China Journal.41-63(2000). {43}关于此类议题的讨论,详见汪庆华:“中国行政诉讼:多中心主义的司法”,《中外法学》2007年第5期;应星、徐胤:“立案政治学与行政诉讼率的徘徊——华北两市基层法院的对比研究”,《政法论坛》2009年第6期。 {44}其中第17条规定,“非国有企业被行政机关注销、撤销、合并、强令兼并、出售、分立或者改变企业隶属关系的,该企业或者其法定代表人可以提起诉讼。”第十八条 规定,“股份企业的股东大会、股东代表大会、董事会等认为行政机关作出的具体行政行为侵犯企业经营自主权的,可以企业名义提起诉讼。” {45}典型个案譬如,儋州市那大自来水厂与儋州市人民政府侵犯企业经营自主权纠纷上诉案,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6)琼行终字第93号。 {46}儋州市那大自来水厂与儋州市人民政府侵犯企业经营自主权纠纷上诉案,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6)琼行终字第93号。该案中法院裁定,“那大自来水厂虽登记为集体企业,其实质上是国有企业,属全民所有制。根据2000年《若干问题的解释》仅非国有企业被行政机关注销、撤销、合并、强令兼并、出售、分立或者改变企业隶属关系的,该企业或者其法定代表人才可以提起行政诉讼,因此原告不具备起诉资格。”在“白山市公共汽车公司诉白山市建设局案”中,二审法院判定,“白山市建设局对国有财产的处分,属于行政机关内部管理问题,不属于人民法院管辖范畴。”吉林省白山市中级人民法院(1999)白山行终字第29号。 {47}当时1994年《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国工商报》、《浙江工人日报》曾公开报道此案,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48}浙江省义乌市人民法院(1994)义行初字第20号。 {49}福建省古田县人民法院(1996)古法行初字第1号。 {50}福建省古田县人民法院(1996)古法行初字第1号 {51}湖南省芷江侗族自治县人民法院(1994)芷行初字第10号;湖南省怀化地区中级人民法院(1994)怀中行终字第21号。 {52}浙江省三门县人民法院(2000)三行初字第6号。 {53}四川省广安区人民法院(1993)行初字第02号。 {54}江西省贵溪市人民法院(2000)贵行初字第3号。 {55}北京市崇文区人民法院(1997)崇行初字第18号;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1998)二中行终字第10号。 {56}浙江省丽水地区中级人民法院(2000)丽中行终字第27号。 {57}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1994)州行初字第4号。 {58}福建省晋江市人民法院(1993)晋行初字第004号;福建省泉州市中级人民法院(1993)泉行终字第017号。 {59}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1996)桂行终字第4号。 {60}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1994)南终字第42号。 {61}《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公报》,1994年第2期(总第38期),第85页。 {62}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人民法院(1994)昌行初字第10号。 {63}可见何海波:“困顿中的行政诉讼”,《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12年第2期;汪庆华,见前注〔43〕。 {64}其实在实践中不仅仅是国企案件,即便是涉及集体、私营企业侵犯经营自主权案件,基层法院也往往以高度政治性为由拒绝裁判。譬如在“衡东县城关镇乡镇企业管理站诉衡东县人民政府案”中,法院认为“在企业体制改革过程中,由行政机关具体行政行为引发的行政争议,具有高度政治性、政策性,就现阶段我国的实际情形而言,难于进行合法性判断,因此不属于人民法院行政审判权限范围。”详见湖南省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1)衡中法行终字第15号;同样,法院也有可能通过对规范的曲解来拒绝合法性审查,在“北京市海淀区五道口综合修配厂诉北京市海淀区商业委员会侵犯企业经营自主权案”中,法院便认为“海淀区商业委员会作出的《关于海淀区商业改革的实施方案》并对集体企业的财产平调行为,处理需要原告的配合才能实现,实际上《方案》只具有指导性质,它不是行政机关行使行政职权的行为,不具有强制执行的法律效力,是一个行政指导行为,而不是一个具体行政行为,据此裁定驳回原告起诉。”详见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1997)海行初字第33号。 {65}在前文诸多判例中被告的陈辨理由均体现了这一点。 {66} Andrew G. Walder,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 Interpreting Its Significance”,144 The China Quarterly. 963—979(1995); Steven M. Goldstein,“China In Transition: 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Incremental Reform”,144 The China Quarterly.1105—1131(1995); Lance L. P. Gore,“The Communist Legacy in Post—Mao Economic Growth”,41 The China Journal.26~30(1999);有关计划体制下遗留的制度框架对78年之后经济增长的积极作用,详细分析可见Lance L. P. Gore, The Market Communism:The Institutional Foundation of China’s Post — Mao Hyper — Growth,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 {67}有关经济分权与市场改革对地方官僚的制度影响,详见Lance L.P. Gore,“The Communist Legacy in Post—Mao Economic Growth”,41 The China Journal.31(1999); Lance L.P. Gore,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and China’s Capitalist Revolution: The Political Impact of Market,Routledge,2010. {68} Brett H. McDonnell, “Lessons From The Rise and (Possible) Fall of Chinese Township — village Enterprises”,45 Wm.& Mary L .Rev .953(2003—2004); Barry Naughton,“Chinese Institutional Innovation and Privatization from Below”,84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66—270(1994). {69} Oi Jean,“Fiscal Reform and the Economic Foundations of Local State Corporatism in China”,45 World Politics.99—126(1992); Oi Jean C,Rural China Takes Off: Institutional Foundations of Economic Reform,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9; Oi Jean C,“The Role of The Local State in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144 The China Quarterly.1132—1149(1995). {70}“地方政府公司化”理论与“地方政府法团主义”理论相类似,也是强调在经济分权、财政包干的背景下,地方政府对辖区内的所有企业作为统一的公司一样来进行管理,地方官僚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市场化取向的行动者的角色。可见 Andrew G. Walder, “Local Governments as Industrial Firms: An Organizational Analysis of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101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263—301(1995).除却上述两种理论解释框架之外,林南的“地方市场社会主义”在前述理论的基础上增加了乡村家族网络这一变量,同样,彭玉生“村镇公司理论”也对“地方政府法团主义”进行了一定补充,但基本上仍然属于同一解释范式。分别可见Lin Nan,“Local Market Socialism:Local Corporation in Action in Rural China”,24 Theory and Society.301—354(1995); Peng Yusheng, “Chinese Villiages and Townships as Industrial Corporations: Ownership, Governance and Market Discipline”,106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1338—1370(2001). {71} Louis Putterman, “The Role of Ownership and Property Rights in China’s Economic Transition”,144 The China Quarterly.1052(1995); Oi Jean C,“The Role of The Local State in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144 The China Quarterly.1140—1141(1995). {72}譬如阿帕汉与郭丹青教授认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源泉建立在模糊产权的制度背景下,因此以韦伯一诺斯理论为支撑的法律与经济发展理论,似乎因此受到了一定的挑战。相关实例讨论,详见Frank K. Up- ham,“From Demsetz to Deng: Speculations on the Implications of Chinese Growth for Law and Development Theory”,41 N .Y.U. J. Int’l L.& Pol.551(2009); Donald C. Clarke,“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he Rights Hypothesis: The China Problem”,51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Comparative Law.89—111(2003).同样,皮特·何教授也认为,“转轨时期产权法律规则的不确定性是一种人为的制度创设,通过制度的不断试错与试验来回应社会发展的需求,并为最终确定化的制度模型提供参考借鉴。”Peter Ho, Institutions in Transition: Land Ownership,Property Rights and Social Conflict in China,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5;有关明晰产权的一个反面例子便是东欧、俄罗斯等前共产主义国家匆忙私有化所造成的产权“反公地悲剧”现象,Michael A. Heller,“The Tragedy of Anticommons; Property in The Transition From Marx to Markets”,111 Harvard Law Review.621(1998). {73}由于个体工商户政策对个体私营经济生产规模与生产方式的严格限制,私营企业通过依附主义的关系网络以“挂靠”的方式注册为集体企业以规避政策约束。分析可见Doug Guthrie,Dragon in a Three — Piece Suit: The Emergence of Capitalism in China,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9. {74}但是,他认为这种混合产权机制仅仅是一种过渡体制,其最终会被市场化机制所完全取代,因为倪志伟对于混合产权的理解,是与其提出的“市场转型理论”一脉相承的,详见Victor Nee, “Organizational Dynamics of Market Transition: Hybrid forms,Property Rights,and Mixed Economy in China”,37 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27(1992). {75}周雪光:“关系产权:产权制度的一个社会学解释”,《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2期;同样可见Zhou Xueguang, Wei Zhao. Qiang Li He Cai. “Embeddeness and Contractual Relationships in China’s Transitional Economy”,68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75—102(2003). {76}需要指出的是,该示意图所解释的产权变迁流程,更多适用于地方层面的集体企业,并不涵盖国有企业。 {77}对此可详见布鲁斯·迪克森(Bruce J. Dichon)的一系列作品,Jie Chen, Bruce J.Dickson, Allies of the State: China’s Private Entrepreneurs and Democratic Chan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0; Bruce J. Dickson, Wealth into Power: The Communist Party’s Embrace of China’s Private Sector,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 Bruce J. Dickson, Red Capitalists in China: The Party, Private Entrepreuneurs, and Prospects for Political Change,Cambridge Univerisity Press,2003. {78}1988年《宪法修正案》增加“国家允许私营经济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存在和发展。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补充。国家保护私营经济的合法权利和利益,对私营经济实行引导、监督和管理。”1999年《宪法修正案》中进一步更订为“在法律规定范围内的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私营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国家对个体经济、私营经济实行引导、监督和管理。” {79}乡镇企业在市场化之后逐步退出历史舞台,重要的原因在于乡镇企业在转轨时期混合产权制度优势,随着市场因素的不断完善而竞争优势逐步削弱,地方政府的深入干预已经成为市场转型的制肘,这可以归为“市场转型理论”的解释范式。一个有关乡镇企业市场化制度动因与历史的描述,可见Hongbin Li and Scott Rozelle,“Privatizing Rural China: Insider Privatization,Innovative Contracts and The Performance of Township Enterprises”,176 The China Quarterly.981—1005(2003);另外一种相反的解释路径则认为,乡镇企业本身大部分实际上就是私营企业,之所以90年代中后期走向没落是由于国家针对农村经济歧视性政策的结果。详见 Huang Yasheng,Capit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Entrepreneurship and The Stat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pp.126—137. {80}有关市场转型理论,详见倪志伟(Victor Nee)的相关作品,Victor Nee,“A Theory of Market Transition:From Redistribution to Markets in State Socialism”,54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663—681(1989); Victor Nee and Rebecca Matthews,“Market Transition and Societal Transformation in Reforming State Socialism”,22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401—435(1996); Victor Nee and Peng Lian,“Sleeping with the Enemy: A Dynamic Model of Declining Political Commitment in State Socialism”,23 Theory and Society.253—296(1994). {81} David L. Wank,Commodifying Communism: Business,Trust,and Politics in a Chinese City,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9. {82}90年代后期经过一系列市场化改革后,地方政府对企业的介入力相比之前大大缩水,直接侵犯企业经营自主权的现象大幅减少,即便发生政府对企业的干涉现象也能够被定型化的行政行为所吸收,有学者据此认为当代中国在低层级的商品市场领域,开始萌生出现代规制国家的雏形。玛格丽特·皮尔逊对中国规制国家中三种规制模式共存的分析,可见 Margaret M. Pearson,“Variety Within and Without: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Chinese Regulation”,in Scott Kennedy ed.,Beyond the Middle Kindom: Comparative Perspectives on China’s Capitalist Transformation,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11,pp.25—43. {83}中国法院在政治框架中的尴尬地位,被形象地称之为“笼中之鸟”,可见Stanley B. Lubman, A Bird in a Cage: Legal Reform in China after Mao,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 {84}“灵活性法制主义模式下法律的发展并非旨在约束国家政策,与之相反,法制主义的功能在于为国家公共政策提供制度服务,尤其体现在经济增长的政策目标上。”参见Pitman Potter, “The Chinese Legal System: Continuing Commitment to the Primacy of State Power”,159 The China Quarterly.673—683(1999). {85}一个具体分析可见刘思萱:“论政策的司法回应——以1979年以来我国企业改革政策为例”,《社会科学》2012年第4期。 {86}有关中国司法的“适应性司法”(adaptive legality)的分析,详见Benjamin Liebman, “A Return to Populist Legality?” in Sebasitan Heilman and Elizabeth Perry ed., Mao’s Invisible Hand: The Political Foundations of Adaptive Governance in Chin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11,pp.165—200;中国司法回应于政治需要的这种司法特征,不仅体现为司法服务于公共政策的需求,也表现为公共舆情、大众媒体对于司法的介入干涉,可详见 Benjamin Liebman,“The Media and the Courts: Towards Competitive Supervision?”208 The China Quarterly.833—850(2011); Benjamin Liebman,“Changing Media,Changing Courts?” in Susan Shirk ed., Changing Media, Changing China,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1, pp.151—174; Benjamin Liebman, “A Populist Threat to China’s Courts?” in Margaret Woo and Mary Gallagher ed.,Chinese Justice: Civil Dispute Resolution in Contemporary China,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1, pp.269—313. {87}刘思达:“法律移植与合法性冲突——现代性语境下的中国基层司法”,《社会学研究》2005年第3期。 |